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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4章 缺憾換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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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不是豪車】

雷sm或者ds的我真誠地建議不要看過敏原的車,雖然沒有多像樣的sm,但宋煜是偏s樂樂是抖m,他們是很樂在其中的,上升到尊不尊重有點太誇張,宋煜很溫柔了,一句侮辱性的話都沒有,都是喊寶寶、小公主,最重的也就是喊樂知時三個字,也沒有真的s,就之前打屁股()

總而言之如果你喜歡攻在床上溫柔呵護型,這一篇所有車都不適合(我的大部分攻都是床上比較強勢)

[射精管理,幹性射精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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樂知時膽子變大了一些, 他覺得宋煜也不敢在林蓉的面前怎麽樣,所以從宋煜罪惡的大手中掙脫出來,歪到林蓉的懷裏撒嬌。

“蓉姨, 他欺負我。”

“不許欺負樂樂!”

樂知時見宋煜不說什麽,就更加囂張地和林蓉一唱一和。

看著被捏紅了臉的樂知時開始找靠山了, 宋煜對他挑挑眉, “樂知時,你很行啊。”

貓咪是很記仇的。

一晚上宋煜都沒有和樂知時說話, 故意晾著他,後來幹脆回了房間,開著投影儀放著紀錄片玩游戲,樂知時沒過多久就找借口跟著上去,但門緊緊縮著, 他給宋煜發消息也不回,小聲叫他也沒人應,後來樂知時把耳朵貼到門上, 只能隱約聽到些記錄片裏關於“北極圈”、“冰川”等字眼。

真是的。

樂知時覺得宋煜氣很大,在心裏給他貼上北極圈的標簽。

半夜, 已經入睡的樂知時忽然聽到開門的聲音, 迷迷糊糊間醒了過來,還以為是自己沒有關好門讓棉花糖鉆了空。他往被子裏縮了縮, 閉著眼翻了個身, 結果猝不及防被吻住,還以為是做夢, 困頓地睜開眼,映著月光看到宋煜近在咫尺的臉。

對方來勢洶洶,睡懵了的樂知時拿手無力地去推搡, 他還記得宋煜不搭理他的事,“你不是不理我了……”但他根本推不開,整個床墊像是一個柔軟的沼澤,抽去氣力的他在交纏中越陷越深。

“我還以為我不理你你一晚上都睡不著,”宋煜咬著他的嘴唇,聲音低沈而含混,“這才幾點,就睡得這麽熟了。”

“看來你是真的不把我放在心上……”

“沒有。”樂知時的聲音黏軟,想說的話都被熱吻堵住,有些可憐地摸索著抓住宋煜後背的布料。

“沒有……那你在做什麽?”宋煜又拿公主的話題逗他,“睡覺是為了扮演睡美人,故意引誘別人來吻醒你?”

樂知時被他的幾句話弄得臉紅心跳,一說“沒有”和“不是”就會被摁著一直吻下去,像馴化小動物一樣,把承認訓練成正確答案,但當樂知時選擇承認,結果卻是更深的吻。

完全鬥不過。

等到他呼吸開始不暢,宋煜才暫且放過他。

樂知時都滑到了枕頭下面,平躺在床上小口地喘氣,“你怎麽進來的……”

他穿著黑色的棉質睡衣,睡覺睡得渾身軟綿綿的,又很暖和。

“你四年級的時候就把門鎖的密碼給我了。”宋煜低頭,啄吻了一下樂知時的下唇,又忍不住咬了咬,另一只手貼著皮膚摁住髖骨,“居然到現在都沒有換。”

密碼鎖是樂知時四年級的時候設置的,他把自己的生日1010和宋煜的1101融合到一起,而且是一個人的數字夾到另一個人的數字之間,變成11011001,覺得這樣才能顯示出他們的親密無間。他自認為很天才,所以在想好的第一時間就分享給了宋煜。

樂知時被他弄得有些癢,貼著宋煜的額胸口小幅度地扭著,想避開他的手,“我都忘了……你是不是偷偷進來過好多次?”

宋煜低頭吻著他的側頸,嘴裏卻說著,“我又不是變態。”

樂知時的聲音半含著氣,不自覺地抱住宋煜的後背,“一次都沒有嗎?”難以驅散的睡意逐漸被其他的感覺所替代,熱度攀升,像氤氳的夜霧。

“有一次。”宋煜的聲音低啞,在親昵的間隙坦白,“你初一有一回生病,高燒,我晚上失眠,淩晨兩點來看過你。”

他此刻做著戀人可以做的所有事,親昵地將樂知時據為己有,但還替過去沒有資格的自己說,“當時只摸了一下你額頭看你還有沒有發燒,其他什麽都沒做。”

低喘混雜在他坦誠的剖白中,有種微妙的越界感。如同一半的靈魂在告解,另一半卻在遵循欲求而侵犯。

樂知時渾身都軟了,閉上了眼,眼前是他幻想出來的那個時候的宋煜,他用很輕的聲音對宋煜說,“你……你應該偷偷親我一下。”他原本是想帶一絲鼓勵,但在軀體緊貼的瞬間變了調,不小心發出一聲嗚咽。

他像只被宋煜握在手中的幼雛。

“現在親來得及嗎?”宋煜熱烈地吻他,又不讓他發出聲音,用會引來父母當做阻攔的理由,這似乎又非常有用,惴惴不安的心緒拉扯著,讓樂知時比平時敏感了許多倍,咬著嘴唇縮在宋煜的懷裏,像只顫栗在冬日夜風中的白色蘆葦,脆弱又漂亮。

宋煜喜歡舌吻,喜歡看樂知時被一個吻弄到胸膛起伏,面紅如同高潮,也喜歡和他的舌尖交纏,吃掉他的每一聲呻吟,再弄得他迫不及待發出第二聲,忍耐,忍耐不住。

愛欲與感官的循環。

樂知時的感覺變得很遲鈍,過了好久才發現宋煜剝下了他的褲子,半截卡在膝蓋。他一面吻他,一面伸長了手臂仿佛在夠什麽。

“哥……”

他呼喚的樣子像是在祈求他更專註的親吻。

但很快,一團冷的、粘膩的膏體出現在他的腿根和陰莖,令樂知時在他的懷裏打了個抖。宋煜的手圈成圈,握住他在滑膩的護手霜中上下擼動。

樂知時咬住了嘴唇,但又被宋煜舔開。他膚色很白,五官精致得像人偶,情動時有任何人都看不到的艷麗和鮮活。

“乖,舒服嗎?”宋煜惡意地退開這個吻,仿佛就希望樂知時呻吟出聲。

樂知時死死咬住牙齒,靠在宋煜的懷抱裏打顫,可宋煜卻決心不給他庇護,退開距離,觀察樂知時因情欲而掙紮的表情。

“哥……”樂知時忍耐住呻吟的渴望,極小聲地求他,“不要弄了,抱我……”

“忍一忍,射了就抱你。”宋煜說著承諾的話,一只手揉弄他的頂端,另一只手解開睡衣的扣子,露出裏面雪白的胸口,供自己觀賞。

樂知時希望自己可以快一點射,所以握著宋煜的手,感到他沒有拒絕,就牽他的手到自己的胸口,用他的手指指腹去碾自己粉色的乳頭,到後來甚至是揉搓,側臥著,臉幾乎要埋進枕頭裏,不斷地抽氣,大口地呼吸,像只發情的貓。

乳頭太幹澀了,揉起來有些疼。樂知時顫著肩膀把他的手含到自己嘴裏,舔弄他的手指。

宋煜壞心眼地把手抽出來一些,黏連的唾液拉出晶瑩的軟絲,右手的動作更快些,樂知時在壓抑著的情欲中伸出舌頭,追著去含他的手指,然後牽引著足夠濕潤的它玩弄自己胸口的肉粒。

在上下雙重的夾擊下,樂知時的腿很快夾緊了,開始顫抖,他緊緊地抓著宋煜手腕,用了很大的力氣,原本蹭著他腳背的腳也繃緊。

但就在射出前的一刻,宋煜停了動作,箍緊了他可憐的肉粉色性器。

樂知時難受得流出生理性的眼淚,不斷地扭動身子,像條亟待交尾的水蛇,“哥……哥哥……”

“噓。”宋煜靠近他,在他耳邊說,“你想讓爸媽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嗎?”

樂知時的眼淚淌下來,無助又惶恐地搖頭。

“那就乖一點。”他握住他的陰莖,感覺他射精的念頭過去,才漸漸松開,又開始刮弄端口,看到上面流出腺液,就用手指沾一些,抹到樂知時的臉上,和眼淚一起。

“小公主,你下面也哭了嗎?”他故意激起樂知時的羞恥欲,用另一只手抹開他腿根的護手霜,摁揉他的腿根和臀肉,“你好軟。”

他做盡了所有勾引樂知時的動作,就是不上他,也不釋放他的欲望,樂知時受不了了,淌著眼淚去吻他,伸手去掏出宋煜硬了的性器,向牽著手那樣想牽過來,“哥哥……想要……”

“想要什麽?”宋煜揉著他的囊袋,看他縮在自己胸口。

“操我……”樂知時很小聲很小聲地說,“求你了。”

最後他被宋煜翻了過去,從背後抱住他,狠狠地往他潤滑過的腿根裏鑿,另一只手跟著擼他,樂知時幾乎被他撞得死去活來,叫也不敢叫,可憐得咬住自己的牙齒,最後連牙齒都打顫。

他哭得厲害,整個人都像是被水泡漲了,又濕又滑,宋煜吻著他耳朵後頸和肩膀,在他想叫出聲的邊緣瘋狂地刺激他,又捂住他的嘴,握著他的脖子,叫他寶寶。偷情的快感幾乎要了樂知時的命。

“不行了……不行,哥……”樂知時瘋狂地在他懷裏扭,想掰開他的手,宋煜知道他又要高潮,想管住他,於是像之前那樣箍住,手臂也死死地箍著他的身體,用吻堵住他的哀求,但吻根本堵不住。

他在宋煜的唇齒間用哭腔呻吟和嗚咽,高潮極致的快感奪去了他人的理智和思考,像個純粹的欲望動物,扭動、顫栗、大口大口地呼吸,像是很快就沒了命。

最後他忽然挺直了身子,幾乎僵住,在宋煜緊握著的情況下到了從未有過的滅頂高潮,渾身顫抖得厲害,但卻沒有射出任何一點東西。那根可憐的陰莖在他手裏猛地跳了跳,活物一樣。

宋煜也沒有想到,抱著持續顫抖的樂知時,感覺自己欺負得有些狠了,於是溫柔地吻他,擦去他的眼淚,“不哭了寶寶,是我不好。”

樂知時沒力氣說話,有些失神,過了好一會兒才從莫大的快感沖擊中緩過來,額發汗濕了貼在臉上,像是剛從水裏救出來的人一樣。

他很小聲地說,“我都求你了……”

“對不起。”宋煜親了親他的臉。

但樂知時搖了搖頭,又吻回去,很誠實地說“好舒服,我都不行了……”

他柔軟的手伸下去,摸到宋煜還硬著的性器,輕輕擼了兩下,“哥哥,你還沒射。”

宋煜說沒關系,但樂知時不喜歡他這種盡在掌握地樣子,於是拉著宋煜起來,讓他靠在床頭坐好,自己則趴倒他的胯間,從正面含住他碩大的陰莖。

他的口腔幾乎被塞滿,側臉的肉都被撐開,性器隔著樂知時薄薄的臉頰肉,從那張漂亮臉蛋上凸出來,有種綺麗的性感。

樂知時還不熟練,但很努力,他吸吮和吞吐著宋煜身體的一部分,眼睛卻濕漉漉的望著英俊的愛人。看那張總是冷淡的臉逐漸為自己染上情欲,不自覺伸出手按住他的後腦,引領他,讓他含得更深。

樂知時喜歡吃他的感覺。

含得嘴酸,樂知時又吐出來,像吃冰淇淋一樣舔他的頂端。宋煜握著自己的陰莖,用它拍打樂知時的臉,可樂知時還會笑,“好大啊。”

他在床上比平時更坦誠。

樂知時努力地吞吐,含到喉嚨最深處,然後用手握住含不住的部分,含含混混地小聲喊他哥哥,說愛他,喜歡他,問他以前會不會想著自己做,會不會做這樣的夢。

宋煜年少時的春夢仿佛與此時此刻重合,他有些難耐地按住他,操著他的嘴,在過去沒有得到過的情愛裏盡情地索取。

最後不知道多少下,當他想抽出來,卻被樂知時抓住,逼著他直接射嘴裏。

他乖巧地全部吞下,像個得到投餵的小狗一樣可愛,用濕乎乎的眼睛望他,用嘴唇裹住他剛射精的前端,吸吮又親吻,高潮後的性器很敏感,他的舔吻令宋煜頭皮都發麻。拉起樂知時,宋煜和他接了很長很濕潤的吻。

這些過去的春夢裏都好模糊,樂知時的臉是模糊的,身體也是,只有壓抑的情感和需求是明晰的。

“舒服嗎?”樂知時趴在他身上小聲問他,因為看到了宋煜擰著眉頭克制的表情,所以他問得有些得意。

宋煜不願承認,故意問他,“你口交的時候說那麽多,是不是巴不得別人聽見。”

“沒有……”

“下次讓所有人都聽見好了。”宋煜揉著他的臀肉,“好不好?”

見樂知時不說話,他又說,“不想讓別人知道?”

“想啊。”樂知時又說了一遍,小聲又堅定,“想。我不怕的。”

親熱後宋煜撫摩樂知時柔順的頭發,抱著癱軟的他去往浴室。樂知時順從地靠在他懷裏,說想泡澡。

“很晚了,明天要回學校上課。”

樂知時的手勾著宋煜的脖子,說話帶著軟軟的鼻音,又重覆了一遍,“想泡澡。”

“你還真是個公主。”宋煜吐槽,結果樂知時很不好意思地拜托他不要這樣叫他,還伸手捂他的嘴,幹脆親了親他手心。

“泡不泡?”

“泡。”

“泡就是公主。”

“……公主就公主。”

浴缸的空間不大,兩個人躺得有些勉強,樂知時靠在宋煜的懷裏,腳背也蹭著宋煜的腳,仰頭往後看了一眼宋煜,被宋煜低頭吻了吻眼睛。

“我下周要跟著何教授外出。”宋煜環抱著他,“聖誕節那天會回來陪你。”

樂知時很乖地點了點頭,感覺宋煜撥開他打濕的頭發,用嘴唇摩挲和輕吻。

他一直有些疑惑,於是摸了摸自己的後頸,“哥哥,你好像很喜歡親這裏。”

“這裏有一顆很小的痣。”宋煜的指腹揉搓著那裏,雪白的皮膚透著粉,那個小黑點像一個天生的記號。

“是嗎?我都不知道……”樂知時讓宋煜下次拍給他看。

宋煜又低頭吻了吻他的肩頭,樂知時就下意識去看,“這裏沒有痣。”

“有一顆水珠。”宋煜說得義正言辭。

樂知時覺得被逗弄了,轉過臉盯著他看,又抿著嘴忍不住笑,宋煜也看著他,臉上波瀾不驚。

令宋煜沒想到的是,樂知時濕淋淋的手摁住浴缸邊緣,稍稍起身,吻了吻他的眼睛。

宋煜楞了一秒,聽到樂知時對他說了親吻眼睛的理由。

“這裏面有我。”

宋煜不自然地別開臉,“學人精。”

“你不好意思了。”樂知時抱著他的脖子,逼他看自己,“你不好意思的時候就不看我。”

他直白把心裏話都倒給戀人聽,“宋煜,你好可愛啊。我好喜歡你。”

“不要用這種奇怪的形容詞。”宋煜企圖阻止。

“就是可愛。”樂知時不許他反駁,所以堵住了他的嘴。

拿他沒辦法,水有些冷了,宋煜拽著樂知時出去,給他裹上浴衣,看著他跑回到床上飛快鉆進被子裏。

臨睡前,樂知時靠在宋煜的懷裏有些睡不著,想來想去,越發不困。

“哥哥,你睡了嗎……”

宋煜說沒有,又問他怎麽還不睡。

“我想到你說的外出任務了。”樂知時把臉埋在他胸口,“哥哥,你以後真的要研究應急救助測繪嗎?”

宋煜知道他在想什麽,摸著他的後腦勺很溫柔地對他解釋,“樂樂,現在都是遙感技術,需要人工測量的部分沒有很多。而且這個研究方向是很有用的,遙感測繪應用到災區,可以第一時間技術模擬災區狀況,在最短時間最精準地評估檢測災情,而且也可以監測次生災難,對救援的意義很大。對救災工作來說,沒有什麽比地圖和GPS更重要了。”

“我知道很有用,而且我也知道,萬一發生災難,很多小朋友就會像我小時候一樣。”他抿了抿嘴唇,“我就是擔心你。”

“不用害怕。”宋煜抱緊他,“我會保護好自己的。”

樂知時輕輕地嗯了一聲,又聽見宋煜說,“我很早就想做這樣的工作了。”

靜謐的夜裏,樂知時擡眼看他,“什麽時候?”

宋煜的眼神變得柔軟了許多,像是陷入回憶,他說很早,又更詳細說:“六歲那年,你剛來的第二天,我們還在醫院,我就問爸爸,為什麽你沒有家了,樂叔叔去哪兒了。”

那時候的他還不太懂父親說的話,只記得樂奕對他特別好,帶著他去了許多地方,去了英國也會給他寫信、聖誕節送他禮物和明信片。

他完全無法接受樂奕的離開,就像無法接受自己差一點害死樂知時一樣。

雙重的恐懼壓在一個六歲孩子的身上。

“那個時候的我對電視裏報道的災難新聞很敏感,爸媽他們會有意地避開,換臺,但我很想看,甚至跑到樓上的房間自己看。”宋煜的眉頭不自覺皺起來,“有時候會在新聞裏看到救援隊的隊員,擡著擔架,擔架上是他們救出來的人。我有時候就會想,那要是樂叔叔該多好。但我知道不是,不過也替被救出來的人感到慶幸,覺得救援隊真的很偉大。”

他靜了幾秒,看向樂知時,怕他難過,就拿額頭碰了碰他的額頭,“其實這是我小時候的第一個夢想。”

樂知時反而怕宋煜難過,湊上去親了親他的臉頰,真誠地問他:“當救援隊的隊員嗎?”

“嗯。”宋煜閉了閉眼,“不過後來我上了初中,地理老師談到過去的一次大地震時,說救援很困難,因為那裏地形覆雜有沒有精確的地圖和GPS,很多人都被埋在根本找不到的地方,沒能被救出來。”

宋煜垂著眼,“沒被救出來這幾個字,又讓我想到你爸媽。”

樂知時的手摸著宋煜的臉頰,他的心也很難過,但是不希望宋煜難過,“然後呢?”

“而且你那天回到家還很可憐地跟我說,有同學說你沒有爸爸媽媽,你很不開心,想讓我給你買冰淇淋。”說到這裏,宋煜笑了一下,“樂知時,你真的很會撒嬌。”

“這明明是賣慘。”樂知時辯駁,雖然他已經完全不記得這件事了。

“我一邊等著你把冰淇淋吃完,一邊坐在便利店裏想上課時老師說的話。”宋煜的眼神放遠了,“我想一個救援隊員的力量是很渺小的,如果我可以畫出地圖,可以做出很精準的GPS,是不是可以救出更多的人。”

從小到大,宋煜都是那個跑在前面的人,對樂知時而言,他就像是自己人生中一個永遠屹立在前方的標桿。他從沒有聽到過宋煜與他談心事、談夢想。

那時的樂知時也不會失落,因為他明白自己和宋煜之間的年齡差、思想的成熟程度怎麽都不會填平,他在宋煜面前是個小孩。沒有人會把自己最深層次的念頭拿出來和一個小孩分享。

但現在的他們,是平等的戀人身份。

樂知時的手沿著宋煜手臂摸索,最後牽起他的手,十指相扣,“你是不是覺得我小時候好可憐,所以希望這個世界上少一點我這樣的小孩?”

他用一雙純真的眼看著宋煜,但說著連宋煜自己都不敢說的話。

他不笑的時候,睫毛很濃很長,瞳色淺,有種不濃郁的憂郁,但因為大部分的時候樂知時都是笑著的,所以這種感覺很不常見。

只有像宋煜這樣每時每刻把樂知時放在心裏的人,才能捕捉到。

見宋煜不說話了,樂知時想那他就不問了。但宋煜忽然叫了他的名字,很輕很溫柔。

“你應該不知道,你剛到培雅上初中的時候,我經常看你。”宋煜摩挲著他的後頸,“有時候看到你一個人在學校裏走路,一個人去取自行車,心裏特別難過。”

“我很怕看到你一個人,希望你快點找到好朋友,可以一起走。”

這些樂知時一無所知,他皺了皺眉,“為什麽?”

“不知道。”宋煜也認為自己很荒謬,“就覺得你好小一個,又那麽瘦,很可憐。有時候課間睡著,會忽然夢到你哮喘犯了,然後就突然驚醒。然後就會從教室窗戶對面看你,有時候看得到,有時候看不到。”

樂知時捏著宋煜的手指,低垂著眼睛,“那你還不讓我叫你哥哥,離你遠一點……”

宋煜自嘲地輕笑一聲,“我那時候太抗拒這個稱呼了。不想讓別人誤會我們是親兄弟,又不想向他們解釋你爸媽的事。”

“幹脆假裝沒有關系吧。當時就是這樣想的。”

看到樂知時的每個瞬間,宋煜的保護欲、占有欲和青春期的情愫都在湧動,要如何去壓抑那些已經多到快要溢出來的情感呢,年少的宋煜弄不懂,他想索性就不要見了,少見一面,少喜歡你一點。

他想過要做個合格的哥哥,給樂知時一塵不染的愛護和關心,但做不到就是做不到。

“你那個時候應該很難過吧,被我推開。”

樂知時很依賴地靠在他的肩頭,“嗯,但是我還是很喜歡你,最喜歡你了。”

“多喜歡?”

“做課間操的時候,體轉運動,我都比別人慢幾拍。”樂知時笑得很甜,“這樣你轉過來的時候,我就看到你的臉了,然後我就可以高興一上午。”

他喜歡過去那個什麽都不說的宋煜,是很天真的崇拜和愛慕。

“你每次看地理的紀錄片,我都覺得你好厲害,和別人不一樣。但我沒想過,原來你對這個感興趣,是和我有關。”

也不敢這樣想。

“你願意跟我分享你以前藏著不說的話,還有你的夢想,我就更喜歡你了。”樂知時抱住他,很珍惜地摸著他的後背,“我是第一個知道你小時候第一個夢想的人吧。”

“是。”宋煜很快又說,“也是唯一一個。因為那個想法很快就夭折了。”

“沒有夭折。”他仰著臉對宋煜笑,“其實說到底,你的兩個夢想本質上沒有區別啊。”

宋煜吻了吻他柔軟的嘴唇,“是嗎?”

樂知時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,“嗯。”

夜色裏,他的眼睛很亮,望著曾經那麽迷茫和痛苦的愛人。那個最優秀最驕矜的少年,一度在他的人生缺憾中,尋找自己未來人生的範式。

“不管是想救出更多受難者的救援人員,還是應急測繪的學者,都是一樣的。”

他想救很多很多的人,很多很多的家庭。

“都是有可能拯救我的英雄。”

但最想救的,還是樂知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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